文宗瑜在2019国企管理年会上表示,要继续深入推进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企业改革“两个混改”,加快实现从“管企业”向“管资本”转变。
“两个混改”相互支持推进
中共中央制定了新三年国企改革规划,新三年的国企改革仍然是两个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深入推进。两个混合所有制改革第一个是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第二是发展“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其主要的核心内容仍然是开放,加大开放力度,加大国企中的经营力度。到中共中央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前,还存在很多单一所有制领域。单一所有制领域是指不对外资民资开放的领域,这些领域基本上是单一或纯粹的国有经济如石油石化、电信、电力、烟草、铁路等。
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加大对外开放力度,也是为当时正在进行的“中美双边投资协议”谈判创造条件。从当下看,也为中美贸易摩擦的谈判创造了条件,增加了筹码。
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改革,主要是提高国有企业竞争力,加快国有企业产权的多元化,引入非公资本。绝大多数国有企业都要引入非公资本改制为股份制公司,非公资本可以参股控股。发展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改革主要是解决国有资本难以流动、国有企业市场竞争力不足的问题。
但在目前来看,更主要的是加快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只有加大力度、加快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才能倒逼国有企业加快发展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改革,可以支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在两个改革上,相互支持,相互推进。
剥离“国有资本运营”职能
在今年的经济下行里,国务院一再强调,要引导更多的资本脱虚向实,体现在中国的实体经济,要加快中国的工业化,发展更多的新兴制造业。在这样一个脱虚向实的过程里,国有企业发挥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国有企业的最大问题,是两个制度的混淆。一个制度是产业经营、产品经营,另一个是国有资本运营。目前,更多的国有企业都在呼吁国有资本运营,为了推动更多的国有企业转向实体经济,推动更多的国有企业把更多的精力和投入放到产品研发、科技创新上。
因此,今年的改革里,一个重要的思路是国有企业国有资本运营职能。把国有企业国有资本运营职能关系到国有企业投资公司,关系到国有企业运营公司。与之相应的,我们要改革推进的包括在2020年要加快试点范围扩大,要设立更多的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与运营公司。通过设立更多的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与运营公司,把国有企业的国有资本运营职能剥离到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与运营公司。
从而让国有企业专注于国企改革、产品研发、科技创新。相应的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专注于国有资本运营,实现国有资本运营的专业化、市场化。两个改革是相辅相成的。一方面是加大国有企业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与运营公司的职能,另一方面是推进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与运营公司的设立。针对国有资本运营能够实现专业化、市场化。
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强调做实做大国有企业规模。中共中央十八界三中全会之前,一直强调做大国有企业规模。2003年国务院国资委设立以后,主要是通过“管人管事管资产”而督促国有企业做大规模。在2013年,中共中央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更多的是强调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但在这个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的新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大家的质疑,也是经济学界所争论和讨论的。
所有的企业都要做强做优做大,所有的企业都有生命周期,国有企业也会面临倒闭甚至关闭。而强调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其实是对民营企业的歧视,导致了不公平的权利,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更大力度的改革开放与中国企业充分参与国际市场竞争。
因此,中共中央十九大正式对这个提法作出了修正,提出要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这个观点,以此来替代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因此我们新三年国有企业改革,应该围绕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这样一个基本导向。
“两个混改”深入推进误区
在过去的6年里,国有资本取得了一个很大的进展,国有企业改革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国企改革还存在很大的误区。因此,新三年的国有企业改革应该要纠正这几个误区。第一个误区是国有经济领域向外资民资开放主要体现为国企引入非公资本。这个错误的思想,实际上是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与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改革的混淆,这两个改革是不能混淆的。
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意味着政策上允许外资民资可以自由的进入国有企业垄断经营领域或国有企业控制经营领域,也意味着外资民资可以在这些领域设立独资公司与国有企业竞争。我们仍然要把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改革落在最基本的导向,向民营企业开放。
第二个误区是国有企业控股民企是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创新方式。我认为这一个理解和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指示是相违背的,会影响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的推进。我认为发展混合所有制企业改革,要增强国有企业引入非公资本,非公资本对国有企业巩固。这是国有企业改革的主要内涵。
第三个误区是国有企业要通过混改支持民企并帮助民企。面临今年经济下行,导致很多民营企业倒闭。有些观点称国有企业要通过混改支持民企从而帮助民企,我认为国有企业混改的主要内涵是让国有企业走向市场让国有企业成为一个公平的市场竞争主体。在某种意义上,民营企业不需要国有企业去支持,民营企业也不需要国有企业去帮助,民营企业目前最需要、最关心的就是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公平竞争。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不能公平竞争,让国有企业帮助民企、支持民企,这本身就是错误的假设。
第四个误区是国有企业遵守竞争中性原则会影响国家经济安全。竞争中性是已经得到全球广泛认可的规则。让国有企业走向国际市场,必须要遵守竞争中性的原则。但是国内也出现了很多声音,那就是国有企业遵守竞争中性原则会影响国家经济安全。这样一个错误的结论,会影响国有企业走向市场,也影响国有企业公平的参与市场竞争。与此同时,在2019年,李克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已经明确的写入了竞争中性的原则,意味着李克强总理对于这样一个错误的理解给出了正确的认识。